口試前一兩週陸續收到大家的關心、問我緊不緊張，其實整個寫論文的過程中，有許多的壓力，論文交出去之後反倒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放空了幾天，其實要講的東西大部分已經在去年年底去 Dow Chemicals 的 interview 時準備好了，刪了一些投影片讓整個 presentation 在 30 分鐘結束，而口試六天又對著實驗室練習了一遍。所以說真的，口試前不緊張，反而有種使不上勁的感覺，一種「就這樣吧」的無謂。
小時候最討厭就是上台，總覺得自己不會講話，不要在大家面前出醜。但是身為一個研究生，口頭報告是像寫作一樣的基本技能，加上老闆十分注重報告技巧，所以來美國五年，倒也身經百戰。不敢說口才多好，但是報告的條理、組織架構、ideas 之間的 transitions，是絕對不馬虎的。
我是自認為口試當天講的還不錯啦，不過 Q&A 可是很慘烈啊。應該說，老師們真的對我的研究很感興趣，其中有兩位 committee members 把我的論文封面寫滿滿，內文的頁面也寫很多，Mike 還帶了三張寫滿問題的紙。基本上 Mike 是第一個提問的教授，40 分鐘還沒有把他的三張紙問完，只好十分客氣的把機會留給其他老師。第二個提問的是 Scott，Scott是一個非常非常聰明的教授，他只問了十分鐘，大部分都是測試我對研究的了解，也問了一些計算的問題，e.g., 我如何在我的模擬系統中 identify solvent separated pairs。第三個提問的 Colby 老師，也問了將近 40 分鐘，其中許多問題是關於我們的 model，中間還一度和老闆為了到底我們的 single ion conductors 是不是 SPE 吵起來，其中一人還指著窗戶說，「這是 solid 嗎？」「從熱力學觀點，那不是」..... 這時的我心裡想，「人不是我殺的...」。其實 Dr Colby 還有許多問題要問我，但是第四位教授急著要走，我老闆似乎也不想再讓我被轟炸，所以在 12 點的時候就叫大家放我出去了。
第四位教授 Coray 沒提什麼問題，有很多都是 comments (which 我沒有記下來，現在也想不起來了...)。不過其中有一個很有趣的觀點、也是我第一次聽到，"Force field fails after 200 ns.."，乍聽之下實在挺驚悚的，畢竟我的系統光平衡就花了 300 ns，只好很客套的請老師寄 references 給我。不過冰雪聰明的 Scott 也沒聽說過，給我一股安心感覺。其實在 Q&A 的過程當中，Scott 出言相救許多次，有一次為了引導我從 g(r) 回推 energy 、叫我在台上寫 Boltzmann inversion，我雖然知道 Scott 是要救我，但是我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個方程式要怎麼寫啊！！！最後就寫錯了 .....
其實中間有很多問題，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常常有許多問題是我覺得我應該有考慮過、算過，但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exact numbers 或是 trend 是什麼。所以在許多個問題上面猶豫不決，這也是我覺得 Q&A 沒有表現好的其中一個原因。唉，這五年來做過太多太多的事情，也沒有好好的 keep lab notebook，不過就算了吧！這也不是下次我一定要怎樣怎樣進步，不會有下次了。
即使過程當中覺得自己答的不好、在外面等待教授們討論的時候也一度懷疑會不會 fail，但是最後獲得的評語還算是不錯。有三個教授給了我超級優的評語 (superior)，兩個教授給了我 excellent，這樣平均下來還是 superior 啦～不過還是自己系上教授好（這樣大家就知道誰沒有選 superior 了），Mike 還說我的論文寫的很好，每一章都有很完整的故事、要討論的重點，最後提出的 mechanism 也非常有趣，鼓勵我投到好的期刊裡。
"The best defense I ever sit in", is what he said.
五年的日子就這樣「咻」一下過去了，不敢說為了人類福祉有什麼貢獻，但是至少自己的投入是問心無愧的。和老闆也數度有摩擦、不滿，但是這次口試覺得老闆實在很挺我，應該是真心覺得我挺努力也不錯優秀吧！（是美國待久了也自我感覺良好了嗎？）口試通過不代表畢業，該做的該完成的還是要繼續努力。拉哩拉雜寫了這麼多，只想為這短短的 10~12 點兩個小時留下一點什麼紀念，站得小腿都漲了，好險沒有假仙穿 heels。該感謝的都寫在論文裡了，能夠進入 Penn State 是很多的運氣、很多的機緣，學位是我的，榮耀歸於一路以來相信我的大家。
左手的論文是 Mike 還給我的，右手的是 Dr Colby 的，老師們真的認真讀我的論文吶。
----------------------------------------------------後記：(7/13/2012)
考完試的隔天，才看到 Dr Colby 在 7/11 下午六點寄給我的信，信中建議我比較一個 energy ratio, which he brought up during my defense。我立馬回信賠不是、說來不及看到因此沒有做這個計算。結果 Dr Colby 回了我一封「溫暖」的信，說他覺得我的論文很棒(great)、他十分有興趣(keenly interested) 所以才給我很多的 comments。好吧，我就再一次相信他是愛我的 >< 。（他的學生總是私下跟我說他老闆很喜歡我，即使我一直以來都無法感受到這份感情，但是心裡的某一個小小的角落還是希望這份愛意是真實的....）
是愛妳的啊！
ReplyDeleteColby: 阿寄金一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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